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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dscape医师自杀报告2022:每十个美国医生就有一个企图自杀

最近,Medscape 发布了「职业悲剧:Medscape 医师自杀报告 2022」(以下简称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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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参考资料 [1]


报告显示:1/10 的美国医生曾想过或企图自杀,但只有约 1/3 的人寻求过专业帮助。医生害怕信息暴露使情况更加恶化或失去在医学界的地位。

该报告发布之前不久,美国国会批准了「Lorna Breen 医疗卫生工作者保护法」,该法以 2020 年 4 月自杀身亡的急诊室医生的名字命名。

报告对 29 个以上专业领域的 13,000 多名美国医生进行了调查,受访者被邀请回答在线问卷。

他们分享了自身经历,讲述了企图自杀的原因、如何处理这些想法、如何努力保持心理健康,以及如何帮助正在经历黑暗时期的同事。

倦怠和抑郁、办公室内外的压力以及新冠的大流行导致许多医生感到绝望,甚至产生自杀念头。

11% 的女性医生,9% 男性的男性医生报告有自杀念头,高于美国普通人群(4%)超过 1/5 的人表示患有抑郁症,却只有 1/3 的医生表示会寻求治疗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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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参考资料 [1]

新冠大流行之前,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医学院在多个医院系统中对抑郁症进行了简单筛查。结果表明,医生中有 10% 的重度抑郁症发生率。

Medscape 的 2019 年报告显示 14% 的医生自我报告有自杀念头,2020 年升至 22%,但今年有所下降。

虽然耻辱感总体减少,但大流行病对心理健康造成的影响不断显现,这仍然是医学界的一个重要问题。

Medscape 高级总监莱斯利认为:「医生应该得到同样的认可和理解,并且需要积极寻找需要的治疗。」


人群差异

「病理学家、普通外科医生和肿瘤学家」是自杀念头率较高的专家组。纽约州立大学精神病学教授迈尔斯认为最重要的是需要了解每个专业的风险因素,以及它们如何与医生的个人风险因素相互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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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参考资料 [1]

约 1/3 的千禧一代不会将自杀想法告诉任何人,而婴儿潮一代的比例为 44%。婴儿潮一代通常会向医生倾诉,而千禧一代则经常求助于家庭成员。

「千禧一代」1981-1996 年之间出生的人,以 1981 年作为千禧一代的开头因为出生于这一年的人在 2000 年就迈入成年。美国社会对他们抱有无限期待,因为他们将创造「美国未来的历史」。

「婴儿潮一代」1946-1964 年出生的人,即在二战结束和 1960 年代中期出生。由于人数众多,并且在职业生涯中美国经济相对繁荣,婴儿潮一代是具有经济影响力的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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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年龄断代图  
(图片来源:参考资料 [3])

倾诉自杀的想法并不常见,女性医生的比例略高于男性医生,可能的原因是女性通常比男性更善于倾听,并且更愿意倾诉。


我试图自救和 TA 救

「我在从事我认为我生来就该做的工作,几乎没有什么快乐。缺乏职业满足感会蔓延到我的生活中。现在,我不仅厌倦了工作,也厌倦了生活」——急诊医师

「我一直在郁闷中寻找出路!!」——神经科医生

「到目前为止,自杀念头很少且稍纵即逝。我的丈夫和密友提供了帮助,并通过健康的应对策略提供了支持」——妇产科医生

「这场可怕危机的「一线希望」可能是使接受心理健康帮助的医生正常化。我曾在早期考虑过自杀,在新冠大流行的各个阶段感受到焦虑、孤独和各种压力。但同事鼓励我寻求专业治疗,这对我帮助很大」——洛杉矶童医院的重症监护医师

「当患者使用呼吸机时,他们通常不会脱离呼吸机,这是事实。所以医生正在目睹可怕的悲剧,这是很痛苦」——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医学院副院长兼医学人文主义教授夏皮罗

就像不能指望医生为自己的断腿或内伤进行手术,也不能企图依靠自己修复心智。你需要别人来帮助你,寻求帮助需要勇气和力量。

圣路易斯医学院华盛硕大学精神病学助理教授安德烈认为每一个处在不良心理状态的医生都需要及时求助。

一些受访者描述了自己带同事去急诊室,亲自预约心理健康专家,并陪参加预约的过程。有些人则提供了实际帮助,如帮助减轻同事的工作量以缓解压力。许多人,尤其是精神科医生,会为同事提供咨询。

纽约州立大学的迈尔斯,「作为患者的医生」的作者说,有时候,只是减轻自己的负担就能带来解脱:

「在较轻的情况下,同事可能会说『我不知道我是否需要去看治疗师,但我需要交谈』,在这种情况下,你可以提出再次见面和交谈。你也可以鼓励他们与家人或朋友交谈。」

迈尔斯认为,如果认为同事有自残的风险,最好不要仅仅做推荐,甚至可以进一步帮助安排预约或治疗,这些会更有帮助。

「不要害怕说出自杀这个词」,俄亥俄大学临床助理教授、美国自杀协会医师自杀意识委员会全国联合主席佩里说:「公众担心如果你说出这个词,这个人更有可能这样做,或者会开始考虑,但它可能在脑海中运行了几万遍。」

比较乐观的情况是超过一半的受访者表示已采取措施保持幸福和心理健康,如参加宗教活动祈祷、减少工作时间,兼职工作以及与宠物共度时光。

加州大学健康中心首席健康官、精神病学教授说:「亲密的关系是我们心理健康的唯一确定的保护性因素。孤立和孤独是非常重要的压力源,大约 25% 的人报告感到孤独。」


为什么,是医生?

纵观历史,在世界范围内,与普通人群和其他专业群体相比,医生的自杀率始终较高。

尤其是女医生的比率更高。与普通人群一样,医生自杀的原因通常与「未(或未充分)治疗的抑郁症、双向情感障碍或药物滥用有关」。

然而,对于医生来说,「风险因素不仅仅是精神疾病」,医生在社会中始终是一个特殊的群体:

他们见证了病人的痛苦,病人与医生分享秘密,而这些他们甚至从未告诉亲属;不论是在临床还是科研中,医生往往会发现他们的努力是徒劳的;

缺乏一个安全的发泄渠道,因此更可能将工作压力带到诊室外,从而面临更多的抑郁、药物滥用甚至自杀风险;接受过危险药物的培训,这可能可以解释为什么麻醉师的自杀率高于儿科医生。

此外,研究发现投诉和监管也会对医生的心理健康产生重大影响。

2015 年,全科医生波茨博士自杀身亡。波茨博士患有双相情感障碍,并在博客中记录了自己的病情。

之后,一名患者对此提出投诉,波茨博士被停职,波茨博士的家人说:「在我看来,暂停和调查就像是用大锤敲碎了坚果,是致命的摧毁。」

对英国医生的一项大型研究也发现向监管机构投诉对医生的精神状态产生有害影响。

最近收到过任何形式的投诉的医生被发现患中度至重度抑郁症的可能性比从未投诉过的医生高 77%。与没有经历过投诉的人相比,自杀念头、睡眠困难、人际关系问题和一系列身体健康问题的发生率增加。


医生自杀,可解吗

自杀不是偶然发生的事情,是生物学、心理学和社会环境之间复杂作用的结果。自杀的影响巨大,远非一次性悲剧,会导致亲人内疚,甚至更高的自杀率。

麦克拉里医学博士的大学同学在与抑郁症作斗争多年后于去年自杀,她认为:「解决我们职业中的自杀风险至关重要,自杀是没有解决医生福祉的最终失败。」

正如麦克拉所说,大多数人也认为,目前的医疗系统需要更加关注到医生的人文身份和精神世界,而并非只是治疗工具,在道德、伦理和实践上尽其所能消除医生所遭受的痛苦和原因。如人性化投诉和监管过程等。

此外,医生需要克服对于暴露和治疗的害怕,这意味着宣传的重要性。医生需要明白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防止进入污名化和耻辱感的怪圈;会因为看到同行的经历而共情,明白自己不是那个唯一的人。

自杀的发生不仅暗示着医务人员艰难的处境,也会给医学界的每个人带来一层新的创伤和压力。

哥伦比亚大学纽约欧文医学中心精神病学教授布罗茨基说:人们不会「自杀」,而是「死于自杀」,自杀是一种「疾病,而不是犯罪」。公开讨论自杀有助于「把它从黑暗中带出来」,并摆脱这个问题的耻辱。

文章来源:科研论文时间


参考资料

1、https://www.medscape.com/slideshow/2022-physician-suicide-report-6014970

2、https://www.prnewswire.com/news-releases/new-medscape-report-finds-one-in-10-doctors-consider-suicide-most-dont-seek-professional-help-but-generational-differences-point-to-potential-for-change-301495620.html

3、https://en.wikipedia.org/wiki/Generation

4、Gerada C. Doctors and suicide. Br J Gen Pract. 2018 Apr;68(669):168-169. doi: 10.3399/bjgp18X695345. PMID: 29592922; PMCID: PMC5863651.

5、https://acpinternist.org/archives/2021/09/after-a-physician-dies-by-suicide.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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