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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写作中的谨慎描述

学术写作需要报道或援引研究发现、解释和解读结果、推理和声明结论或主张。以声明主张为例,声明主张时应具体、准确,确定性程度必须与证据程度相匹配。如果一个主张来源于有限证据,那么用证据主张比使用第一人称主张更谨慎。例如,“测量数据表明,A比B长三倍”和“基于本文的研究,A是B的原因”比“A比B长三倍”和“A是B的原因”更谨慎。有时连标题都需要谨慎,与其说“A general theory for weather forecast ”,不如说“A weather forecast model that covers more situations ”。


参考消息网2021年12月29日援引美媒文章“疫情肆虐的几大未解之谜”中,有如下表述:


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卫生安全中心的资深学者吉吉·格龙瓦尔说,年龄无疑是导致病情严重的最大相关因素,但也有儿童和29岁的年轻人死亡的病例,尽管所有迹象都表明他们应该只是轻症”。


其中,用词“最大相关因素”避开了将年龄视为绝对“原因”,因为相关不一定是因果关系。另外,措辞“所有迹象都表明”,把主张推给了迹象,而没有说成“我认为”。


约翰莫雷在句型库中指出,学术交流中最值得注意的文体方面之一是: 作者倾向于避免在可能存在少量不确定性的情况下表达绝对确定性,并避免在可能存在少量例外的情况下过度概括。这意味着,在许多情况下,陈述或主张的认识论强度(知识强度)会以某种方式减弱。在语言学领域,降低陈述或主张强度的手段称为对冲手段。在论文的讨论部分往往有特别丰富的对冲手段,特别是在作者为研究结果提供解释的地方。


约翰莫雷给出了8类表达谨慎语言的句型,1. 让作者本人与观点无关;2. 解释时保持谨慎;3. 解释结果的谨慎;4. 解读结果的谨慎;5. 讨论影响时的谨慎;6. 提建议时保持谨慎;7. 避免过度推广;8. 写未来的事件时要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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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第一类为例, 表示谨慎的句型有: 人们普遍认为……② 据报道……Smith(2001)认为……近期的研究表明……有一些证据表明……不难想象,…。以最后一类为例,预测明天的天气与其说会绝对下雨,倒不如说下雨的概率为百分之多少。


Dr John Morley,General functions of academic writing ,in Academic Phrasebank, 2014b edition, University of Manchester


莫纳什大学的《如何报告和讨论您的发现》文章一共只有四节,其中第四节专门介绍如何使用谨慎语言。下面介绍原文的第四节内容。


Monash University, Graduate research and writing Reporting and discussing your findings, RESEARCH & LEARNING ONLINE  

https://www.monash.edu/rlo/graduate-research-writing/write-the-thesis/writing-the-thesis-chapters/reporting-and-discussing-your-findings


讨论结果和得出结论涉及到对解释、意义和适用性提出主张(claim)。这是一种研究传统,即现有的知识总是要根据新的结果进行修改。作为一名研究人员,您需要仔细区分:1. 你确信的知识,因为你有可靠的证据;2. 其他你不太确定的知识;3. 你认为只有在可能性范围内正确的其他知识


因此,在学术写作中,像“减少脂肪摄入能降低患心脏病的风险”这样强烈的主张是罕见的。像这样的意味着陈述在任何情况下都是真实的说法不可能有证据支持。因此,声明主张应具体、准确,确定性程度必须与证据程度相匹配


在学术写作中,有许多方法可用于限定主张:


1. 指出可能性程度:减少脂肪摄入降低患心脏病的风险;减少脂肪摄入可能(could/might)降低患心脏病的风险;减少脂肪摄入也许能(may)降低患心脏病的风险。


It is certain that

It is very probable/ highly likely that

It is likely that

It is possible that

It is unlikely that





reducing fat intake lowers the risk of heart disease.



主张如何逐渐减弱


2. 与主张保持距离:减少脂肪摄入似乎可以降低患心脏病的风险;似乎减少脂肪摄入可以降低患心脏病的风险;一些研究人员认为,减少脂肪摄入可以降低患心脏病的风险。


3. 与数据保持距离一些研究表明,减少脂肪摄入可以降低患心脏病的风险;对于这个年龄组,减少脂肪摄入可以降低患心脏病的风险;在研究的大多数病例中,减少脂肪摄入降低了患心脏病的风险。


4. 使用限定动词:减少脂肪摄入有助于(tends to)降低患心脏病的风险;减少脂肪摄入对降低患心脏病的风险有贡献(contributes to)。


5. 在实践中,经常使用这些方法的组合:例如,大多数研究表明,对于这个年龄组,...。


一些谨慎表述可以从一些国际组织的官员的言谈中体验。2020年1月23日,亚历山德拉·汤普森在一则突发事件的报道中援引的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格布雷耶苏斯博士(Dr Tedros Adhanom Ghebreyesus, director-general of The 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的声明中,就有不少谨慎语言。


Alexandra Thompson, ,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will not make the coronavirus outbreak a 'globalhealth emergency': what does this mean?  January 23, 2020


格布雷耶苏斯博士说:“我今天不宣布其为国际关注的公共卫生紧急事件”(

“I am not declaring public health emergency of international concern today” ),而不是说成“我不宣布其为国际关注的公共卫生紧急事件”。他限定为今天不宣布,而没有说未来不宣布,也没有说未来会宣布。


使用逻辑推理得出结论时尤其需要谨慎。例如,归纳法得出的结论不是逻辑上的必然。因此,尽管报纸可能将科学研究的结论报道为绝对结论,但科学文献本身使用了更为谨慎的语言,即归纳只是得出可能性结论的语言:


我们所看到的是这些细胞为肿瘤血管提供营养并治愈伤口周围血管的能力。研究结果表明,这些成体干细胞可能是临床治疗的理想细胞来源。例如,我们可以设想使用这些干细胞治疗癌症肿瘤[…]


Butte Colleage, Deductive, inductive and abductive reasoning,  

https://www.butte.edu/departments/cas/tipsheets/thinking/reasoning.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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